房門打開。
老劉帶着方安進了屋。
“咋這前兒才回來?掉裡面了?”
老劉的媳婦張秀紅正蹲在外屋燒竈坑,聽見開門聲兒也沒回頭。
“劉大嫂。”
“啊?小安來了,進屋吧!”
張秀紅回頭掃了眼也沒理。
“正好快到飯點了,給你們拿兩條魚。”
方安把兩條鯉子遞過去。
“嘿,你這孩子,拿這個幹啥?”
張秀紅拿着圍裙擦擦手,笑呵呵地站起身,嘴上雖然推脫着,手卻已經接來了。
“小安!說了讓你拿回去!”
老劉闆着臉訓斥着。
“家裡還有呢,你和大嫂炖着吃。”方安随口回了句。
“正好晚上沒做飯。這大冷天的還往這兒送,趕緊進屋暖和暖和,屋裡有熱水。老劉,你給倒點我收拾魚。”
張秀紅拿出剪子就開始刮鱗。
老劉皺着眉頭瞪了眼,帶着方安去東屋,拿出紙筆開始算。
“小安,咱隊夏天那會兒,一個人幹一天算一個工,冬天幹活算雙倍。騾子這兩年沒少用,價格漲了得算十倍。這就相當于二十個工。這兩年隊裡的收成不咋好,一個工分算七厘,這是一塊四。”
“不過你家這情況,少算一個工吧,就給一塊三毛三,多了我也抹不了。你看咋樣?”老劉邊寫邊念叨,講得還挺清晰。
“别,正常算吧。你給我便宜了,以後别人來借也不好辦。”方安說着掏出一塊四。
這年代的生産隊都這樣。
成年人幹滿一天算十工分,十個工分算一個工。
婦女老人比較少,幹滿一天算八工分。
沒成年的小孩得看情況,但大部分都是三四個。
當然,這個工分也不是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