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這麼早幹啥?”陳燕芳詫異地問道。
前兩天方安上山要早起,她也沒覺得不對勁。
可今天卻很是意外。
以往方安在家,都是等她做好飯,讓孩子去叫他他才能起。
“習慣了,正好把屋子燒熱乎點,做飯省得冷。大哥和孩子都醒了?”
方安把幹枝放在竈坑旁,又打開爐子架了點碎枝子,燒得噼裡啪啦的。
“醒了,疊被呢。我去做飯,早點去早點回來。”
陳燕芳洗幹淨手,把昨晚剩的狼腿熱上,再拿幾個死面子餅放在鍋邊,随後又撈出三個芥菜疙瘩切成條。
方安架完爐子也沒閑着,去院裡拿着鐵鋸,把房後的大松木鋸短。
前兩根燒炕鋸得長,得有一米半。
第三根燒爐子鋸得短,最多也沒超過三十公分。
等鋸完後,他又拿出大斧子劈成半兒,這樣着得快,燒的炕也熱乎。
但這劈柴火的聲音比較大。
要是大哥和孩子沒醒,他也不能現在劈。
“小叔,好飯了。”
三根木頭劈完,方瑩瑩出來喊了句。
方安放下剛拿起的第四根,收好鐵鋸和斧頭,把燒炕的柴火擺起來,抱着一大捧爐柴回屋。
“這孩子,讓你歇會兒,你整它幹啥?”陳燕芳盛着菜埋怨着。
“呆着也是呆着,應該夠一天了,先燒着,下午回來我再劈。”
方安洗幹淨手吃完飯,夾着皮子打過招呼就出了門,在陳燕芳和倆孩子的注視下往北去,先走到北大道。
順着北大道往東走,走到十字路口左拐上東大道,再順着東大道往北走,走個二三十裡地就能到縣城了。
然而他上了東大道後剛走出幾百米,突然拐進了西邊的一家小院子。
“沈醫生?”
方安站在院裡試探着喊了聲。
“小安?你咋來了?快進屋!”
房門推開。
一位穿着藍色長衫的婦人,擡起挂着水珠的手招呼着。
“不了,我還有别的事兒。”方安擺了擺手,順着門縫,能看到屋内有個放着搓衣闆的大鐵盆。
“啥事兒這麼急?進屋坐兩分鐘,快溜的。”
沈醫生出來,拉着方安就要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