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淩晨三點多。
外邊的天還沒亮。
方安早早起來疊好被子,裹上大棉襖和二棉褲,拎着槍就要去東大河。
但他剛出門,就看到陳燕芳和方瑩瑩,正借着煤油燈在外屋忙活。
方瑩瑩蹲在竈坑旁燒着柴火。
陳燕芳架好爐子,洗幹淨手剛去拿幹糧。
“大嫂,瑩瑩,你倆咋又起這麼早?”
“去縣裡得走倆小時,起晚了不趕趟。正好等把魚撈回來,飯也做好了。”陳燕芳說着把昨天的包子放進鍋裡,又拿了幾張粗面餅。
“瑩瑩,你看着點鍋。一會兒你爹和思成醒了跟他們說一聲。”陳燕芳蓋上鍋蓋囑咐兩句,穿好大棉襖跟着方安出門。
“大嫂,我自己去就行。”
“哎呀快走吧!”
方安拗不過,隻好去下屋拿出鐵鎬和竹筐,跟大嫂提着煤油燈去了東大河。
經過一晚上的時間,冰窟窿早就凍上了。
好在昨晚下完網回家前,方安往冰窟窿裡扔了一層雪,冰面沒凍太厚,也就不到兩公分。
陳燕芳提着煤油燈照亮。
方安先拿鐵鎬鑿開冰窟窿,随後把對岸的繩子解開交給陳燕芳,又把岸邊的繩子解開攥在手裡。
兩人拉着繩子往同一個方向走,借着繩子拉動粘網,把整個網都帶了出來。
噗通!
“啥聲兒?”陳燕芳轉頭看了看四周。
“魚!”
方安猛地拉了下粘網,讓它離冰窟窿遠點,随後抓起竹筐就往冰窟窿那邊跑,不停地撿着從網裡掉下來,還想跑回冰窟窿裡的那些魚。
陳燕芳這才反應過來,一路小跑過來跟着撿。
“這魚咋掉出來了?”
“嚴叔這粘網年頭多了不咋好使,在水裡能粘住,拉出來就往下掉,估計也用不了幾年了。”
方安把魚撿起來,抓起抄網往筐裡擡。
“這不得摘出來?”陳燕芳詫異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