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當中，有負責切菜的，有負責蒸饅頭的，還有管倉庫的。
為首的，是一個名叫李順的老師傅，五十來歲，瘦得像根竹竿，一雙三角眼滴溜溜地轉，一看就是個“老油條”，也是劉全有在後廚最得力的心腹。
顧衛國背着手，站在他們面前，目光如刀，挨個從他們臉上掃過。
被他看到的人，無不心虛地低下頭，不敢與他對視。
“我知道，你們現在心裡都在想什麼。”
顧衛國緩緩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你們在想，我把你們叫回來，是不是準備把你們全都開了，換上我自己的人。”
衆人大氣都不敢喘。
“我告訴你們，不是。”
顧衛國話鋒一轉，“你們，都還是工人俱樂部的正式職工，你們的鐵飯碗，我砸不了，也不想砸。但是——”
他加重了語氣，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我的食堂，不養閑人，更不養手腳不幹淨的賊！”
這句話，像一根針，狠狠紮在了李順等幾個平日裡沒少從倉庫裡“拿”東西回家的老油條心上。
“從今天起，我的食堂，立三條規矩。”
顧衛國伸出一根手指：“第一，衛生！所有人都必須按照我制定的标準來，工作服、帽子、口罩，一樣不能少！誰敢把指甲裡的黑泥，掉進菜裡，就立刻給我滾蛋！”
他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責任！每個人負責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洗菜的就要把菜洗得沒有一粒沙，切墩的就要把土豆絲切得粗細均勻。月底考核，末位淘汰。誰幹不好，誰就去看廁所！”
“末位淘汰？”
這個新名詞，讓所有人都感到了森森寒意。
顧衛國沒有理會他們的反應，伸出了第三根手指，眼中寒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