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攙扶着,一瘸一拐地來到江家門口,捂着胸口,哼哼唧唧地叫喚:“哎喲我自從被那個天殺的推了一把,這心口就天天疼,喘不上氣建國啊,看在咱們好歹是親家的份上,你就發發善心,也給我治治吧”
她這是看江衛國成了“神醫”,也想來占便宜。
蘇秀雲如今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懦弱的媳婦,她看着錢翠花那副裝模作樣的嘴臉,想起她當年對婆婆錢淑芬的見死不救,心中一陣惡寒。
不等江衛國發話,蘇秀雲直接端起牆角那滿滿一桶泔水,二話不說,對着錢翠花當頭就潑了下去!
“嘩啦——”剩菜葉子、刷鍋水,劈頭蓋臉地澆了錢翠花一身。
“你這種黑了心肝的人也配求藥?我婆婆當年快死的時候,你怎麼不發善心?滾!再敢來,下一次潑的就不是泔水了!”
蘇秀雲叉着腰,一番話罵得又脆又響,竟有幾分江衛國當年的風采。
錢翠花被潑得一身腥臭,在村民們的哄笑聲中,氣得差點昏過去,隻能灰溜溜地被人架走了。
然而,就在錢翠花狼狽離去後不久,一個誰也想不到的人,卻出現在了錢家那破敗的院子裡。
那是一個女人,穿着一身在整個灰撲撲的鄉鎮都顯得格格不入的、潔白如雪的連衣裙。
她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面容清秀,氣質溫婉,尤其是一雙眼睛,透着一股悲天憫人的柔和。
她提着一籃子水果和一小包糕點,走進了錢家。
“阿姨,舅舅,我是晚秋。”
林晚秋的聲音溫柔得能滴出水來,“我聽說了家裡的事,特地從城裡趕回來看你們。沒想到沒想到父親他竟會變得如此暴戾。”
錢翠花和剛從衛生所回來、一條胳膊還吊着的錢富貴,看到這個“最懂事”的養女,頓時像是見到了救星,一把鼻涕一把淚地開始哭訴自己的遭遇。
林晚秋一邊柔聲安慰,一邊不着痕迹地将江衛國塑造成一個為了偏袒外人、不惜對親生兒女和親戚痛下殺手的、六親不認的暴君形象。
臨走時,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張折疊好的紙條,塞到錢翠花手裡,用一種充滿同情與暗示的語氣說道:“阿姨,這是我從城裡一個寺廟裡為父親求來的簽文。您找機會,讓他看看吧。也許,他能有所醒悟。”
說完,她便如同一陣潔白的風,悄然離去。
錢翠花迫不及待地打開紙條,隻見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寫着一行字:父嗜血,親緣斷,衆叛親離;逆天行,遭天譴,不得善終。
另一邊,江衛國在處理完求藥的人群後,再次進入空間。
他檢查着那滴藥露,總覺得那淡藍色的熒光有些詭異。
他将藥露取出,放在黑暗的柴房裡,發現它竟真的在散發着微弱的光芒,如同鬼火。
而柴房的一個角落裡,一隻被光芒吸引過來的野貓,正弓着背,喉嚨裡發出低沉的嘶吼,一雙眼睛在黑暗中,閃爍着貪婪而又嗜血的綠光。
一個不祥的預感,籠罩在江衛國的心頭。
這藥露,能救人,恐怕也能招來不幹淨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