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翠花被她這突如其來的強硬姿态給鎮住了一時竟忘了還嘴。
就在錢翠花又羞又怒,準備撒潑打滾時,一個清冷如雪,卻又帶着一絲悲憫的聲音,從人群外悠悠傳來。
“錢奶奶,您這是怎麼了?”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穿着一身在鄉下極為罕見的白色連衣裙的年輕姑娘,正緩緩走來。她約莫二十歲出頭,皮膚白皙,眉眼清秀,氣質幹淨得不染一絲塵埃,仿佛不是這個村子裡的人,而是從畫裡走出來的仙女。
她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來人,正是江建國的養女,林晚秋。
她竟然回來了。
林晚秋走到錢翠花身邊,拿出一條雪白的手帕,動作輕柔地幫她擦拭着臉上的污穢,聲音裡充滿了關切和不忍:“錢奶奶,您别哭了。受了這麼大的委屈,身子要緊。”
她這副悲天憫人的姿态,與剛剛蘇秀雲的“潑婦”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錢翠花一見她,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抱着她嚎啕大哭起來。
林晚秋一邊輕聲安慰着她,一邊不着痕迹地,将目光投向了院子裡的江建國。那目光深處,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和挑釁。
她又從兜裡掏出幾張嶄新的鈔票,塞到錢翠花手裡:“錢奶奶,這點錢您先拿着,去買身幹淨衣服換上。有的人心黑了是神藥也救不回來的。”
安慰完錢翠花,她又對着周圍的村民微微颔首,轉身飄然離去自始至終,都沒有和江建國說一句話,仿佛他就是個陌生人。
錢翠花拿着錢,罵罵咧咧地被幾個親戚扶着走了。
人群散去,江建國看着林晚秋離去的背影,眼神變得無比凝重。
他知道,他最強的對手,終于登場了。
而剛才被錢翠花哭鬧時弄掉在地上的那條雪白手帕裡,正靜靜地躺着一張小紙條。
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寫着一行字:“父嗜血,必遭天譴。”
夜,深了。
江建國坐在燈下,反複摩挲着那張小紙條眼神冰冷如鐵。
就在這時院牆外突然傳來一聲低沉而壓抑的野獸的咆哮!
他心中一凜,快步走到窗邊。隻見月光下,一雙閃着幽幽綠光的眼睛,正死死地盯着他家的院門。
那是一頭被什麼東西吸引而來的餓狼!
江建國立刻想到了那瓶藥露。他在燈下仔細觀察,才發現那晶瑩的液體裡,似乎含着某種肉眼難以察覺的熒光物質。
正是這種東西,在黑夜中,吸引了這頭嗅覺靈敏的畜生!
新的危機,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