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幹就幹。
蘇婉找來一個舊布袋,林河小心翼翼地量出十斤米倒了進去,又忍痛将那挂金貴的臘肉切下來一大半,用油紙仔細包好。
一切準備妥當後,兩人将剩下的米和肉藏在了床下的一個破洞裡,又用雜物虛掩起來。
做完這一切,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
這一夜,兩人幾乎都沒有睡踏實。
林河是在思考着未來的出路。
救人隻是一時,如何持續地獲得食物,如何在這個亂世中真正地站穩腳跟,才是關鍵。
他必須盡快研究透徹這個“福報系統”的功能。
而蘇婉,則是擔憂和期盼交織。
她一會兒擔心去晚了,妹妹已經被帶走;一會兒又想象着接到妹妹後,一家人團聚的場景。
當天邊剛剛泛起一絲魚肚白,村裡的公雞才剛發出第一聲嘶啞的啼鳴時,林河和蘇婉便悄無聲息地起了床。
林河将沉甸甸的背簍背在自己身上,又拿了一把砍柴刀别在腰間,不僅能防身,也能讓他的樵夫形象更逼真。
蘇婉則提着一個空空的籃子,兩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都帶着一絲凝重,旋即一前一後地走出了家門,融入了黎明前最深沉的黑暗之中。
山路崎岖,晨風冰冷。
但身體強化過的林河卻感覺不到多少疲憊,他腳步穩健,時刻警惕着四周的動靜。
一個時辰後,當太陽的第一縷光輝灑向大地時,他們終于翻過了山梁,看到了山坳下那個炊煙寥落的村莊——蘇家村。
蘇家村的景象,比清溪村還要蕭條。
一路上,他們幾乎沒看到一個活人,隻有幾條瘦得皮包骨頭的野狗,在村口有氣無力地趴着,看到生人也隻是擡了擡眼皮,連吠叫的力氣都沒有了。
兩人不敢耽擱,徑直朝着記憶中蘇婉娘家的方向走去。
那是一座比林河家還要破敗的茅草屋,院子的籬笆倒了一半,門也虛掩着。
蘇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三步并作兩步地沖上前去,正要推門,卻忽然聽到屋裡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粗魯的呵斥聲。
“哭哭哭!哭什麼哭!能被我們張大戶看上,是你們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再不知好歹,信不信老子連你們這對老骨頭一起賣到礦上去!”
緊接着,是一個少女壓抑的哭泣聲,和一個老婦人哀求的聲音。
“張管家,求求您,再寬限我們兩天吧求求您了”
蘇婉的臉“唰”地一下變得慘白,渾身的血液仿佛在這一瞬間凝固了。
她最害怕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人牙子已經上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