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清晨,當第一縷陽光刺破晨霧,林河一家人已經吃完了早飯,整裝待發。
經過兩日高強度的勞作和充足食物的補充,所有人的精神面貌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蘇山的老腰挺直了,劉氏的臉上有了血色,蘇婉眼中的光彩日益明亮,而秦月和秦霜兩個小姑娘,雖然依舊有些羞怯,但身上那股子垂頭喪氣的陰霾早已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對新生活的好奇與期待。
“爹,您帶上鑿子和斧頭。嫂子,你們帶上水和幹糧。”
林河有條不紊地吩咐着,他自己則将那把用破布包裹的雙人手拉鋸小心翼翼地扛在肩上。
這件“神器”,将是他今天征服全村人心的關鍵。
一家六口,浩浩蕩蕩地朝着村東頭走去。
這奇異的組合,立刻吸引了村裡所有人的目光。
一個精壯的少年,一個老漢,四個女人,其中兩個還是半大的孩子,他們要去修橋?
這在許多村民看來,無異于一個笑話。
當他們抵達村東頭時,小河邊已經稀稀拉拉地圍了十幾個村民。
村長趙老四背着手站在最前面,臉色平靜,但眼神中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審視。
在他旁邊,幾個拿着卷刃斧頭和老舊繩索的村民,臉上則挂着毫不掩飾的懷疑和看熱鬧的神情。
村東的這座木橋,說是橋,其實就是用幾根粗大的圓木橫在小河兩岸的石墩上,再鋪上些木闆而成。
經年累月的風吹雨打,橋面的木闆早已腐朽不堪,好幾處都露着黑漆漆的大洞。
而作為支撐的那幾根主梁,其中兩根已經從中間斷裂,隻靠着一點樹皮勉強連着,整座橋歪歪斜斜,仿佛随時都會散架。
“喲,來了啊。”
一個嘴唇很薄的村民陰陽怪氣地開口,“還真是一家子都來了,這是把修橋當成過家家了?”
“就是,咱們幾個大老爺們都對着這橋發愁,他們幾個女人孩子能幹啥?添亂還差不多!”
另一個村民也跟着附和。
面對這些風言風語,林河置若罔聞。
他隻是平靜地将肩上的“魯班鋸”放下,仔細地察看了一番橋的損毀情況,心中已然有了計較。
他轉頭對趙老四微微點頭示意,然後直接對嶽父蘇山說道:“爹,這橋的主梁得換掉。我看南邊那片林子裡的白楊樹又粗又直,最适合做梁。咱們先去伐木。”
“好!”
蘇山早就憋着一股勁,聞言立刻扛起斧頭,跟着林河就朝南邊的樹林走去。
“伐木?就憑他們爺倆?”
那嘴唇薄的村民嗤笑一聲,“那碗口粗的白楊樹,硬得很,沒個半天工夫,連根毛都砍不下來!”
在衆人的議論聲中,趙老四眼神一閃,對着身邊幾個村民說道:“走,都跟去看看!”
一群人抱着看熱鬧的心态,浩浩蕩蕩地跟在林河父子身後,進了樹林。
林河很快就選定了一棵足有壯漢大腿粗的白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