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手中的武器,仿佛也變得有千斤之重,幾乎要握持不住。
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士氣,在絕對懸殊的實力面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潰。
整個工地,死一般的寂靜,隻有那斥候粗重的喘息聲和人們壓抑不住的、恐懼的顫抖。
然而,就在這絕望即将吞噬一切的時刻,林河動了。
他沒有暴怒,沒有驚慌,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他隻是緩步上前,在那名幾乎虛脫的斥候面前蹲了下來,用一種平靜到可怕的聲音,問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匪夷所思的問題。
“他們離我們,還有多遠?”
這聲音不大,卻像一把鋒利的冰錐,瞬間刺破了那濃厚的恐慌氛圍。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難以置信地看着林河,不明白他為何在這種時候,還能如此鎮定。
“還還有不到兩裡地翻過前面那道山梁,就就能看見我們了”
斥候顫抖着回答。
“兩裡地”
林河點了點頭,仿佛隻是在确認一個無關緊要的細節。
他緩緩站起身,轉過身,面對着他那一張張被恐懼所扭曲的、幾乎要崩潰的“子民”。
他沒有立刻開口,隻是用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冷冷地掃過每一個人。
那眼神,沒有安撫,沒有鼓勵,隻有一種如同萬載寒冰般的漠然。
被他目光掃過的人,無不激靈靈打了個冷戰,竟是下意識地停止了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