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混雜着酒肉的香氣,在打谷場上空盤旋,形成了一曲令人作嘔的死亡挽歌。
勝利的狂歡并未持續太久,在林河冰冷的指令下,整個山寨迅速而高效地運轉起來。
屍體被拖走,血迹被沖刷,傷員被安置,俘虜被看押。
一切,都顯示出一種與山匪巢穴格格不入的、森嚴的紀律性。
聚義廳内,燈火通明。
被廢掉了雙膝,捆得如同一隻死豬的陳天雄,被兩個清溪營的士兵毫不客氣地扔在了大廳中央的冰冷石闆上。
他擡起頭,那雙曾經充滿了威嚴與貪婪的眼睛,此刻隻剩下無邊的恐懼和怨毒。
他死死地盯着主座之上那個正在慢條斯理地擦拭着手中樸刀的少年,聲音嘶啞地咆哮道:“你死定了!你死定了!虎牙關的大軍,會踏平這裡!會将你們所有人,都碾成肉泥!”
林河沒有理會他的咆哮,隻是将樸刀擦拭得寒光凜冽,才緩緩地擡起頭,目光平靜地看着他。
“陳校尉,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跟我談條件嗎?”
林河揮了揮手,一旁的雲娘立刻會意,她将一疊剛剛從陳天雄身上搜出的物件,輕輕地放在了林河面前的桌案上。
有錢袋,有幾封密信,有一塊雕刻着猛虎的腰牌,更有一枚沉甸甸的、用青銅鑄造的官印!
看到那枚官印,陳天雄的瞳孔猛地一縮!
林河拿起那枚官印,在手中把玩着,淡淡地說道:“虎牙關守備軍,左營校尉,陳天雄。三十六歲,籍貫河東郡。家中有一妻二妾,一子一女。兒子今年十四,正在郡學讀書,是嗎?”
陳天雄的身體,猛地一僵!
他像是見了鬼一樣看着林河,這些
這些他最私密的信息,這個少年是如何知道的?
“你私自與山匪勾結,倒賣軍械,侵吞軍饷,以充私囊。光是這幾條,就足夠讓你陳家,滿門抄斬了吧?”
“不你你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