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冷哼一聲，試圖掩飾痛苦，“那是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你們的技術積累，根本無法支撐如此龐大的工程。”
“那是你的認知局限。”
林逸反唇相譏，“我們已經取得了關鍵性突破。而你，赫伯特，你的任務失敗了。”
史密斯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失敗這個詞，對他而言是最大的恥辱。
“你一直在尋找的，是‘天河’項目的核心材料配方和發動機設計圖。”
林逸繼續說道，每句話都像一把錘子，敲擊着史密斯的心防，“你為了這些情報，布置了趙強這樣的内線，構建了農家院、書店和裁縫鋪這樣的信息傳遞鍊，甚至利用你當年修建的地下通道進行滲透。你對京城地下的了解，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但這些，都已經是過去式了。現在，這個網絡已經被我們一網打盡。”
史密斯身體猛地一震，眼中露出驚駭之色。
他所有的部署，竟然都被這個年輕人摸得一清二楚！
“不可能我的網絡非常隐蔽！”
他無法置信地低吼。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林逸俯下身，看着史密斯的眼睛，“你的每一個行動，每一個聯絡點，甚至你的身體狀況，我們都掌握得一清二楚。包括你長期服用的這種特殊止痛劑。這種藥物的流通渠道非常有限，當年協和醫院的異常流失記錄，就是我們找到你的關鍵線索之一。”
林逸的話徹底擊潰了史密斯的心理防線。
他知道，對方已經掌握了所有。
他引以為傲的隐蔽網絡，他多年來的苦心經營，都在這個年輕人面前，變得透明而脆弱。
史密斯劇烈地喘息着，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他知道，再抵抗下去，除了無盡的痛苦，不會有任何結果。
“你想知道什麼？”
他艱難地開口，聲音中帶着濃重的疲憊。
李衛民和林逸對視一眼，知道突破口已經打開。
接下來的審訊，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夜。
林逸和李衛民輪番上陣，結合史密斯提供的線索，不斷進行交叉驗證和深度挖掘。
史密斯在疼痛和絕望的雙重打擊下，最終選擇了一定程度的配合。
他交代了自己潛伏中國的整個過程。
原來，他在解放前就以醫生身份為掩護，奉命潛入中國，并利用其醫學知識和人際關系，策反了一些對新政權不滿，或有特殊需求的人員。
他利用自己對京城地下工事的了解（他曾參與過部分國民黨軍政部地下工程的建設和測繪），秘密改造并連接了部分廢棄的地下管道和防空洞，構建了一個龐大的地下網絡。
這個網絡的主要目的，就是在關鍵時刻，用于情報傳遞和重要人員的撤離。
而他這次的主要任務，确實是針對“天河”項目。
方通過其他渠道，已經提前獲知了“天河”項目的存在和其戰略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