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冢在他面前嗡鳴盤旋,血色光暈流轉不定,仿佛在無聲催促:去戰!去與那雲家老祖火拼!區區元嬰,何懼之有?有吾這絕世帝妖之兵在手,定護你許渡周全!
“滾!”許渡眼底寒光如刀,“再信你半句,我便是宋申奎!”
那被賣入妖族的宋申奎,如今已是一副枯槁皮囊。許渡猜錯了,他并非堅持了一小時——他是被生生折磨了一小時!
喪失了所有反抗之力,在妖族手中徹底彎折、摧毀。殘存的意識裡,唯有對許渡最惡毒的詛咒,祈盼他落得同樣下場。
可惜,這詛咒注定落空。
此刻的許渡,正憑借強橫體魄,在雲瑤身上傾瀉着力量。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吞下那古怪的丹藥!他要攤牌!
雲瑤如常想要避開,卻被他低沉的聲音釘在原地:“若隻為留住我而如此作踐自己,大可不必。我都知道了,何苦?你身子剛有起色,為何偏要這般?”
雲瑤臉色瞬間慘白,指尖微顫,兀自強撐:“我…不知你在說什麼”
“呵…”許渡嘴角扯起一抹苦澀的弧度,“這般裝傻,有意思麼?若真心悅我,便随我走!離開這雲家!”
雲瑤眼中驟然迸發出難以置信的光彩:“你…你當真願意要我?”
許渡無奈地閉了閉眼,再睜開時帶着不容置疑的沉凝:“拜堂成親,你已是我許渡之妻。”
“對不起對不起”雲瑤喜極而泣,猛地撲入他懷中,淚如雨下。
“不必說了。”許渡輕拍她後背,聲音卻帶着一絲疏離的冷硬,“但有言在先,莫要再存旁的心思。
淺淺她們,亦是我的女人,與你一般,不分大小。可懂?”
“瑤兒明白!”雲瑤将臉埋在他胸前,聲音悶悶的,“隻要能伴你左右,足矣。”
然她心底,卻有一個冰冷尖銳的聲音在瘋狂叫嚣:
“他是你的!獨屬于你!那幾個卑賤女子,也配與你共享?你是雲家明珠!她們算什麼東西!獨占他!必須獨占他!”
腦中翻江倒海,她猛地搖頭,試圖驅散這魔音。
“怎麼了?”許渡察覺異樣。
“無妨…許是…太過歡喜”雲瑤擡眸,眼中淚光未散,卻飛快掠過一絲決絕:*至少,第一步已然達成!*
翌日,雲家老祖靜室。
“糊塗!瑤兒,你糊塗啊!”雲家老祖須發皆張,焦躁地在室内踱步,“怎能放那許渡離去?你可知他絕非池中之物!否則豈能治你沉疴?多少丹道聖手束手無策,他卻能讓你健步如飛!若再有一兩年,你必入結丹之境!此乃天大機緣!”
“老祖息怒。”雲瑤垂首,語氣卻異常堅定,“瑤兒思慮再三,此舉亦是長遠之計。許渡此人,深不可測,恐是大能轉世!否則,憑他一介贅婿,豈能輕易從許家那老狐狸手中脫身?況且,瑤兒并非離開他,而是要随他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