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仇指節捏得發白,沉默片刻,“備飛梭,去萬妖谷!”
“少爺!”随從一驚,“萬妖谷距此路途遙遠,恐誤了競技場決賽!老族長對那人族宗門之地勢在必得,若因此”
“放心!”霜仇打斷他,聲音冰冷如鐵,“你留下,盯緊這裡。我自有分寸,必在決賽前趕回,誤不了大事!”他陰鸷的目光穿透人群,死死鎖定正走下擂台的許渡背影,心中恨意翻湧:“杜牛我看你還能得意多久!”
競技場出口處,蘇青禾的身影如青松般挺立,顯然已等候多時。
看到許渡出來,他上前一步,神色鄭重地再次抱拳:“杜道友,多謝方才手下留情,饒命之恩,蘇青禾銘記于心!”
許渡回禮,“蘇兄言重了。此地人多眼雜,不如尋個清淨處,小酌幾杯?”
“正有此意!”
兩人來到齊州城聞名遐迩的“靜淵樓”。
此樓最獨特之處,在于其頂層的“秘淵閣”——一個被強大空間禁制獨立開辟出來的隐秘雅間,隔絕一切窺探,專供貴客密談。
許渡與蘇青禾自然選擇了此處。
琥珀色的靈酒斟滿玉杯,香氣氤氲。
許渡并未急于表露身份,而是旁敲側擊。
“我蘇青禾能結識杜兄這般人物,實乃三生有幸!”蘇青禾舉杯一飲而盡,酒意微醺,話匣子也打開了,“來,敬杜兄!”他放下酒杯,眉宇間染上一抹憂色,“族内确有不少人對淺淺頗有微詞。
說她為了一個人族爐鼎,棄族中基業,聖女尊位于不顧,是是背叛!”
許渡的手指在杯沿輕輕摩挲。
“幸而老祖宗力排衆議,始終站在淺淺一邊。”蘇青禾歎了口氣,語氣複雜,“我如今也被推到了台前,開始競逐聖妖殿聖子之位。”他擡眼看向許渡,帶着幾分醉意和感慨,“杜兄,你說那個拐走淺淺的人族小子,他究竟圖什麼?一個爐鼎,能有多大出息?我隻求他能真心待淺淺便好,别讓她吃苦”他又猛地灌下一杯酒,“齊州城破後,我尋遍各處,杳無音信不知他們如今是生是死”言語間,滿是兄長對妹妹的牽挂與無力。
“爐鼎而已?”許渡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一股無形的壓力在雅間内彌漫開來。
他看着蘇青禾因酒意而泛紅的臉,眼中最後一絲試探褪去,“蘇兄,你且看仔細了,我是誰!”
話音未落,許渡的面部輪廓與身形如同水波般蕩漾開來,屬于“杜牛”的僞裝迅速褪去,露出了那張蘇青禾曾在追查妹妹下落時無數次描摹過的!屬于那個人族爐鼎的——真實面容!
蘇青禾醉意朦胧的雙眼猛地瞪圓,仿佛被冰水從頭澆到腳,瞬間清醒!
他霍然起身,帶翻了面前的酒盞,玉杯碎裂聲刺耳。
一股狂暴的妖力伴随着凜冽殺意轟然爆發,他手中寒光一閃,一柄纏繞着青色狐火的短刃直指許渡咽喉!
“是你!許渡!”蘇青禾的聲音因極緻的憤怒而扭曲顫抖,雙目赤紅,“我妹妹在哪?把她交出來!”
許渡身形未動,隻是平靜地看着他:“蘇兄,方才你可不是這般說的。”
“我說你奶奶個腿!”蘇青禾怒吼一聲,狐火暴漲,短刃化作一道青色厲芒,撕裂空氣,直刺許渡心口!狹小的秘淵閣内,殺機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