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我心裡好像有一扇閘門,一下就被打開了。
我沒有起來,而是跪在地上,死死抱住爺爺的大腿,哭得一塌糊塗,一嗓子接着一嗓子的哀嚎,把爺爺的褲子上蹭得全是眼淚和鼻涕。
如今回想起來,我依然感到慶幸。
坐在車裡,我用淡淡的語氣把這些往事說給劉波他們聽。
周琴聽得眼眶有些紅,她飛快的擦掉眼角的一滴眼淚,低聲道:“然後呢?”
“然後”
我老臉有些微紅,心裡也是有些尴尬。
“我和爺爺還沒回到村裡,就被站在村口的苗彤堵住了,她把我從拖拉機上拉下來,騎在我身上打二指寬的竹條子,往我腿上招呼。”
“打完了還威脅我,說我要是再在外面瞎混,就打斷我狗打斷我的腿,反正我人也廢了,再廢我兩條腿也無所謂,大不了以後她賺錢養我。”
“我混了一兩年,學業完全跟不上了,考大學是沒希望了,趕上部隊征兵,鄉裡就給我報名,把我送去了部隊。”
我紅着臉說完後,惹得周琴哈哈大笑起來,劉波捏着方向盤也一個勁兒的發抖,像是在憋笑。
笑過之後,周琴不由得感歎道:“難怪你和小彤關系那麼好,感情根兒在這兒呢。”
我和苗彤的事情,三言兩語完全說不完,這不過是我倆人生中的一個小插曲而已。
我收起笑容,正色道:“所以,我才會說那個小姑娘其實挺好。”
我拿出歡哥給我的那張照片,遞了過去,周琴接過,飛快的看了一眼,然後皺眉道:“照片上挺幹淨的一個小姑娘啊。”
“是啊。”
我笑得很平靜:“她原來應該是一個很好的小姑娘吧,不過經曆可能和我差不多,隻是她身邊沒有一個把她從那種渾渾噩噩的環境裡拉出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