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沒有再遮遮掩掩,而是直接将腰牌放在了桌上,輕輕一推。
木牌在光滑的桌面上滑行,最終“啪”的一聲,停在了大廳中央。
那刻着“虎”字的一面,清晰地呈現在所有人面前。
蕭啟元的目光,落在那塊腰牌上,他臉上的笑容,終于一點一點地收斂了起來。
整個大廳,陷入了一片死一樣的寂靜,連絲竹之聲,都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歇了。
所有人都感覺到了那股從主位之上散發出來的、足以将人凍結的冰冷殺機。
許久,蕭啟元才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已經沒有了剛才的爽朗,變得低沉而沙啞,像是兩塊生鐵在摩擦。
“林淵,你可知道,這塊令牌,代表着什麼?”
林淵搖了搖頭,神情坦然:“不知。我隻知,它來自一個死人之手。而那個死人,似乎是想去搶另一個死人的東西。冤冤相報,僅此而已。”
“好一個冤冤相報!”
蕭啟元忽然笑了,笑聲中卻充滿了無盡的冰冷和嘲諷,“我來告訴你它代表什麼。它代表着,大乾前朝餘孽,‘四海通’錢莊麾下,最精銳的殺手組織——‘虎堂’!”
“而這塊令牌的主人,正是‘虎堂’在北地的三大首領之一,人稱‘笑面虎’的趙無極!一個本該在三年前,就死在我鎮北軍刀下的漏網之魚!”
蕭啟元猛地站起身,一股恐怖的氣勢轟然爆發,他居高臨下地俯視着林淵,一字一頓地喝問道:“現在,你來告訴我,一個本該死了三年的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青陽縣?而他的令牌,又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的手裡?”
“你,和他,究竟是什麼關系?”
面對這雷霆般的質問,林淵非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緩緩地站起身來。
他沒有回答蕭啟元的問題,而是反問道:“将軍,您似乎更應該關心,為什麼你們鎮北軍追殺了三年的餘孽,會出現在您剛剛接手的地盤上。而且,看樣子,他們似乎還活得很滋潤。”
他拿起桌上的酒壺,再次為自己滿上了一杯酒,然後舉杯,遙遙對着蕭啟元。
“或許,這青陽縣的‘燒刀子’,比您想象中,還要更烈一些。”
“将軍,您說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