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塵,陸昭是你最好的朋友啊!”
“你是不是擔心手術副作用?”
陸鳴雙手拽着我的胳膊,卻隻敢看我的嘴唇,他害怕看見我惡心的傷疤。
“骨髓捐獻不痛的,其實骨髓捐獻最難的就是配型,你們兩個現在就配型成功了。有些捐獻者當天就可以下床走了。你救救陸昭吧。”
陸鳴的疑惑溢出眼眶,還帶着些抱怨。
我當然可以配型成功,因為我也是她的女兒。
我知道陸鳴不知情,但他真的是能接受我毀容,還是在為骨髓忍耐,為什麼連我的傷疤都不敢看。
“對不起,我捐不了,你們找别人吧。”
我轉身要走,陸鳴一把扯住我。
“周塵,你怎麼這麼冷血,那麼多人瞧不起你,議論你!我和陸昭從來沒有看不起你,除了我和她,誰還會理你這種毀容的怪人!”
“不過就是一個小手術,你連她的命都不肯救嗎!”
我重新轉過身,盯着陸鳴。
“我可以捐,但是你們要給我五百萬,外加劉薇親自來向我跪地道歉。”
“這兩點到位,三天後醫院不見不散。”
晚上淩晨,陸鳴發來消息。
【家裡同意了,我之前不知道你和劉阿姨的關系,對不起小塵。】
可惜三天後我就要走了,但是這一次,我要抛棄所有人。
2
做了十幾年的噩夢卷土重來,整張皮又開始像萬蟻啃食一樣瘙癢,指甲抓破了皮也止不住。
我看過很多次醫生,都建議我去看心理科,說是我被強酸潑過的心病。
為了不讓臉繼續惡化,我塗了點藥戴着面罩就回了公司。
“小塵,你總算來了,你媽媽在你位置上等你半天了。”
媽媽,聽到這個詞我呼吸都停了幾拍,仿佛又回到了那個被硫酸腐蝕,痛不欲生的晚上。
我從圍觀人群向裡面看,劉薇坐在我的座位上,一臉不耐煩,身上穿着知名大牌,看得出來過得很不錯。
我本能想逃走,被她眼尖叫住。
“小塵!”
“你還記得我嗎,我是媽媽呀。對不起啊,那天晚上我沒有準備好,你不要放在心上。”
“你都長這麼大了呀。”
我看着劉薇惺惺作态的樣子,一下子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