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們圍了一圈。
“詩詩媽,你這可不對啊,孩子成績這麼好,不讀書多可惜啊!”
“這女人簡直走火入魔了,連孩子讀書的資格都要剝奪,我看還是打110讓警察來解決吧。”
女鄰居有個特異功能,她每次都能舌戰群雄,好像人越多她越能豁得出去。
“你們這群站着說話不腰疼的僞君子,有本事你們出錢供這個小賤人啊,有本事把我們全家都養活了!”
女鄰居轉頭指向我:“我告訴你們,要是再慫恿我家妮子讀高中,我就弄死你們!不信就試試”
鄰居老王掏出手機正要報警,女鄰居突然撲上來搶手機。
指甲在老王叔手背上劃出三道血痕。“誰敢報警我就死在誰家門口!”
她嘶吼着,發髻散開的頭發像瘋長的野草。
然然吓得往我身後縮,邢詩卻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門邊。
聲音抖得像秋風裡的葉子:“媽,你讓我去讀吧,我以後每個寒暑假都打工,把學費還給你”
“還?你拿什麼還?拿你勾男人賺的髒錢嗎!”女鄰居揚起手就要打。
我下意識把邢詩護在身後,手臂硬生生挨了一下。
就在這時,兩名穿制服的警察推開圍觀的人群:“怎麼回事?有人報警說這裡有家庭糾紛。”
女鄰居的罵聲戛然而止,眼珠滴溜溜一轉。
突然蹲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警察同志啊,這黑心肝的死妮子要氣死我啊!我辛辛苦苦養她十五年,她翅膀硬了就聽外人挑唆”
屬實是故技重施了,她又開始當着警察的面撒潑。
我看出女鄰居又想颠倒黑白,趕忙上前對警察說:“警察同志,事情不是她說的那樣。”
“她不想讓孩子讀書,我們好心相勸,她就又吵又鬧,還動手傷人。”
說着,老王舉起手背給警察看上面的傷痕。
邢詩一看警察來了,也鼓起勇氣。
聲音依舊帶着顫抖,但卻堅定地說:“警察叔叔,我真的很想讀書,我媽卻讓我辍學打工賺錢供弟弟讀”
女鄰居一聽急了,跳起來就要去捂邢詩的嘴,被眼疾手快的警察攔住。
她又順勢癱在地上,撒潑打滾:“你們都合起夥來欺負我這個苦命的女人啊!”
“我一個人拉扯兩個孩子容易嗎?供她讀書,家裡喝西北風啊!”
警察皺着眉頭,嚴肅說道:“不管有什麼困難,都不能剝奪孩子受教育的權利,這是違法的。”
“違法?好啊,你們抓了我啊,抓我去吃牢飯!”
“反正我們這一大家子活着也是花那死男人的棺材本兒,早就撐不下去了”
這時電梯間裡走出一對年邁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