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醫院裡一直反反複複地高燒。
畫面中那些現實與回憶的片段交織,最後變成一面破碎的鏡子。
一股痛感将我從噩夢中拉出來,是醫生過來給我換藥了。
面前的兩個護士在閑聊:“那個李氏集團帶着夫人來看病了,真是恩愛呀,看的都感覺甜蜜。”
“聽說他們從大學期間就開始談戀愛了,這是有情人終成眷屬。”
我心裡泛起密密麻麻的痛。
他們走後,我才撥打了科研隊那邊的電話。
“老師,我想回家了。”
電話剛挂斷,李商言就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他的眼睛發紅,領帶也因為奔跑顯得淩亂。
他坐在我的床邊,看着我憔悴的面龐。
“書言,你”
他看向我的雙腿,淚水簌簌地落下。
我分不清這是虛情還是假意。
他抓着我的肩膀,逼迫我和他對視。
“出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不告訴我!”
“你甯願自己受這些痛苦,也不願意向我低頭嗎?”
我幽幽地說:“找過的。”
我拿出手機,把那些記錄都給他看。
但他渾身顫抖,嘴裡還在念叨着不可能。
我不想和他解釋,把頭偏向一邊。
他快步走了出去,走廊盡頭還能聽到他和李柒柒争吵的聲音。
李商言雙目發紅:“那天是書言打過來的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現在她截肢了,她以後的生活該怎麼辦!”
李柒柒面容淡定,隻是用手在他的胸口畫圈。
“那天晚上,不是你纏着我嗎?是你讓我挂斷電話的。”
所有的記憶都湧了進來,包括那天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