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被醫生從手術室裡推出來。
麻藥還沒有失去功效，我的身體動彈不得。
“胎兒已經沒有心跳了。”
醫生剛才的話還在耳邊回響。
我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病房裡安靜得可怕，隻有心電監護儀滴滴答答的聲音。
腳步聲響起，陸遠洲走了進來，身後跟着林小玫。
“她還沒醒？”
林小玫的聲音裡帶着小心翼翼。
“醒什麼醒，醫生說了，這次麻藥用得重，至少要昏睡六個小時。”
陸遠洲走到了我的床邊。
我拼命想睜開眼睛，卻做不到。
“遠洲哥，你說她真的感覺不到嗎？”
林小玫的聲音更近了。
陸遠洲發出一聲低笑，那笑聲裡沒有任何感情。
“放心，這個廢物現在連手指都動不了。”
“這次應該一定死了吧？”
陸遠洲俯下身，用手摸着我的小腹。
我聽到他話裡的貪婪，聽到他計劃成功的狂喜。
“别怕。”
他繼續說着，聲音裡帶着令人作嘔的興奮，
“等下我讓醫生把這個廢物肚子裡那個東西留下來，”
“聽說那可是大補之物，做成湯給你喝，保證你比以前更漂亮。”
他居然叫我的孩子“那個東西”。
聽到這話我腦中的弦斷了，巨大的恨意布滿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