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恩不顧衆人的阻攔,親自綁上繩索下山一寸寸搜尋。
崖壁上,溫意昕死死扒着峭石,一點點往上攀去。
指尖被磨得出血,膝蓋露出大片血肉,不停地往下淌血。
摔下去時,腰撞上了石頭,劃開手臂長的傷口深可見骨。
她喘着粗氣,驚吓讓她眼前發黑,手腳開始發軟。
溫意昕咬破舌尖,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
校園時期的守護神,已經挂上了别人專屬的牌子。
她也不會再在原地等待。
直到溫意昕雙手鮮血淋漓,她才終于攀上懸崖,倒在懸崖邊大口大口喘氣。
天色漸晚,溫意昕的手機還在婚禮現場,連求救都做不到,隻能靠雙腳下山。
鞋底磨破,鮮血在地上留下血印。
終于,她倒在大路邊,被好心人送回了傅家。
得到消息的傅淮恩馬不停蹄地沖了回來。
他蹲在奄奄一息的溫意昕身邊,看着她滿身傷紅了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
“對不起昕昕,我不該玩這些可笑的遊戲,竟然讓你傷成這樣。”
“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我已經買了最早一班航班,把她送走,你看看我好不好?”
感受着脖頸間的那股溫熱,溫意昕再也沒了想為他擦淚的沖動。
傅淮恩看着陳醫生給她處理傷勢,如對待珍寶一般将她打橫抱回房間,摟在懷中輕拍着哄睡。
身側傅淮恩的呼吸變得綿長,溫意昕卻睜眼到天亮。
她輕輕地起身,不驚動任何人,離開了傅家。
取好護照後,她隻身前往機場。
除了必要的證件,什麼都沒帶。
溫意昕是個很喜歡列計劃的人。
和傅淮恩的婚禮,就像她代辦清單裡的一項,劃不掉,就懸在心頭愈發執着。
現在她明白了,分離,也是劃掉清單的一種方式。
手機瘋狂震動着,溫意昕拔出電話卡,輕飄飄地投擲進垃圾桶裡。
頭也不回地走向登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