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陸家那天，陸然倚在門邊。
看着我收拾行李，似笑非笑：
「怎麼？」
「發現生下孩子也沒能逼我跟你結婚。」
「所以覺得他沒用了，走也不打算帶上他？」
我還沒開口。
在門口偷聽許久的陸懷瑾，走進來。
把他存錢罐裡的錢小心翼翼倒在我手裡。
「媽媽，你要照顧好自己哇。」
「還有，能不能請你保證一下，絕對不會再回來了。」
「眠眠阿姨說，隻有你完全離開，她才願意來當懷瑾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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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懷瑾說完這幾句話後。
黑潤潤的眼睛眨巴着看我，期待的情緒快要溢出來。
陸然壓低聲音，暗含警告。
「陸懷瑾。」
「學校教你這麼跟媽媽說話嗎？」
陸懷瑾頭低下去，嘴巴嘟起。
「可上次眠眠阿姨問爸爸是不是喜歡上媽媽了，你也說不喜歡呀。」
「那懷瑾也不是很喜歡……」
「那媽媽要走，就讓她走好了啊……」
我早已不會再為他這些話難過。
一周前，他六歲生日。
鬧着要跟陸然和宋眠一起過。
我好像忽然就沒那麼患得患失了，沒一絲阻攔的想法。
即使傍晚路過那家餐廳。
我聽見他跟小提琴手介紹宋眠是他媽媽時，心緒也無波無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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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收拾行李，我是蹲下的姿勢。
視線剛好和小小的陸懷瑾齊平。
我收下他的錢，輕點了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