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然是在我下班擠地鐵時打電話過來的。
「喂?」
我這邊嘈雜的聲音讓他沒立刻說話。
幾秒後才問:「你在哪?」
「地鐵上。」
他幾不可聞笑了聲。
「擠地鐵?」
「唐舟,這就是你自作自受了。」
我扶着把手,隻問:「找我有事嗎?」
男人的腳步聲即使在電流影響下,依舊慢條斯理。
和他本人一樣。
我甚至能想象出,他從辦公桌走到落地窗前的樣子。
「陸懷瑾發燒了。」
他說:「告訴我地址,我去接你回來。」
「不用了。」
我垂下眼:
「陸家會照顧好他。」
「他不需要我。」
陸然嗓音微沉,「你真打算不要他了?」
「唐舟。」
他像是覺得荒唐:「就因為他說的那句更喜歡宋眠?」
陸然好像從不了解我對陸懷瑾的感情。
即使我解釋過無數次。
那晚意外後我吃了避孕藥,他依舊不信。
因為我喜歡他了好幾年。
所以他認定我是故意懷上陸懷瑾逼他結婚。
在他看來,我對陸懷瑾感情并不深。
隻當做工具,或者籌碼。
也就不知道,因為害怕陸懷瑾越來越喜歡宋眠。
我經曆了無數崩潰又患得患失的日夜。
地鐵到了樞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