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手握住我的食指,小聲說:
「懷瑾在這裡,好像打擾到媽媽了。」
我給他擦了擦眼淚,隻說:
「懷瑾,你的确不太适合在這裡學畫。」
我們的師生關系,母子關系都不夠純粹。
相處隻會越來越擰巴。
他點了點頭,還打着哭嗝。
但語氣鎮定。
「懷瑾知道了。」
「那,以後我想媽媽了,可以來看媽媽嗎?」
他急忙擺手補充道:「嗯……不會經常來的。」
「就一個月,不,半年來看媽媽一次。」
他眸子顫顫的,像在擔憂自己的要求太過分。
我最終點頭。
「好。」
他笑起來,但依舊悲傷。
「那,最後,懷瑾想再抱一下媽媽。」
我把他攏進懷裡。
男孩趴在我肩頭,聲音輕輕的。
仿佛怕驚擾到這場夢一樣。
「希望媽媽以後的孩子會乖,會聽話。」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非常非常愛媽媽。」
春天是生命力爆棚的。
在這個季節分别,戒斷的難捱會成倍放大。
25
這天,陸然久違地來接陸懷瑾。
他讓司機把陸懷瑾帶到車上,才開口:
「國外分公司出了嚴重的危機,很難解決。」
「我要帶陸懷瑾移民過去,近幾年不會再回來了。」
他眼睫微垂着,斂起所有情緒。
「唐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