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空氣死寂。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佑佑，看着我懷胎十月，用無數個日夜的愛與陪伴長大的孩子。
我張了張嘴，喉嚨裡卻像是被棉花堵死，發不出任何聲音。
“聽見了嗎？林霜！”
婆婆尖利的聲音劃破了這片死寂，帶着毫不掩飾的得意與快慰。
“看吧，連你親兒子都嫌棄你，不願意跟着你這個沒用的東西！”
這一定是他們教的。
我不相信，我的佑佑，會說出這樣的話。
他隻是個五歲的孩子，他還不懂這些話的真正含義。
我扯出一個笑容，再次望向我的兒子。
“佑佑，你是不是在和媽媽開玩笑呢？”
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每一個字都帶着卑微的祈求。
“你告訴媽媽，你不是真心的，對不對？”
我的祈求，換來的是他臉上毫不掩飾的嫌惡。
那是一種我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表情，陌生得讓我心頭發冷。
“我才不要你這樣的媽媽！”
他大聲地宣告，清脆的童音回蕩在整個宴會廳，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扇在我臉上。
說完，他轉身就跑。
不是跑向李念晨，也不是跑向他的爺爺奶奶。
他跑過去，一頭紮進了一個我最意想不到的懷抱裡。
他緊緊抱住了陳婉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