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在車窗上，腦海裡一遍遍回放着佑佑那張寫滿嫌惡的臉。
“我才不要你這樣的媽媽！”
“我想讓陳阿姨當我的媽媽！”
心髒的位置，那已經麻木的痛楚，又開始細細密密地蔓延開來。
我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冰冷的平靜。
“沈彥。”
我開口，聲音裡聽不出任何情緒。
“我之前請你幫忙查的事，繼續查下去。”
“我要最詳細的，所有的一切。”
沈彥在後視鏡裡看了我一眼，沒有絲毫猶豫。
“好。”
他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當初發現我的婚姻有不對勁的地方時，我第一時間請了他幫忙。
幾天後，一份快遞送到了我暫住的酒店。
是李念晨寄來的離婚協議書。
我沒有立刻簽名，而是将協議收好，打車回了那個我生活了五年的“家”。
我的東西不多，但總要收拾一下。
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一陣陣歡聲笑語從虛掩的門縫裡傳出來。
我推開門的手，頓住了。
客廳的沙發上，李念晨和陳婉親密地坐在一起，正低頭看着坐在地毯上的佑佑。
遠遠看去，他們才像是一個完整而幸福的家庭。
我的出現，打破了那片溫馨的畫面。
李念晨最先看到了我，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毫不掩飾的厭惡與不耐。
“你來幹什麼？”
他站起身，語氣冰冷，像是在驅趕什麼髒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