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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前台突然打來電話,說有位周先生送了東西過來。
我走到大廳看見周衍正站在前台旁,手裡拎着個熟悉的奶茶袋。
他連忙将奶茶遞過來,還帶了一束勿忘我:
“老婆。這是我特地跑回學校常去的那家店買的,去冰三分糖,隻加芋泥,沒放珍珠。”
“昨天的事是老公的錯,原諒我好不好?”
我沒接,他便把奶茶塞進我手裡,指尖觸到杯壁的涼意。
“上去說?”
他低聲問,目光掃過周圍同事投來的好奇視線。
進了樓梯間,周衍才開口,聲音比平時沉了些:
“昨天是我态度不好,不該沖你發脾氣。”
我盯着手裡的奶茶,沒說話。
“我和林溪真的沒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語氣帶着點無奈:
“她父親是公司的重要客戶,去年生病去世了,家裡就剩她一個人撐着。小姑娘剛畢業不容易,做事又踏實,我多照顧點,是怕她在團隊裡受欺負,也算是給她父親一個交代。”
“那些奶茶,是她幫我改了三次方案後,我說請她喝的,小姑娘臉皮薄,給我買了咖啡,結果一來二去,後來就變成習慣了。”
他苦笑了下:
“我承認我沒把握好分寸,讓你不舒服了,是我的錯。”
“朋友圈的事,我今天已經跟她提了,讓她以後别發那些有的沒的。”
他看着我,眼裡似乎還有對我濃濃的愛意:
“晚上我訂了餐廳,我們好好聊聊,行嗎?”
下班時周衍的車就等在樓下,車裡放着我喜歡的輕音樂。
餐廳是我們第一次約會的地方,靠窗的位置擺着蠟燭,火苗在玻璃上投下晃動的光影,和六年前一模一樣。
“這家的惠靈頓牛排,還是你當年說最好吃的。”
他笑着切了塊遞到我盤裡:
“那時候我們點一份,你總把酥皮讓給我。”
我叉起牛排,突然想起大學時他省下飯錢,就為了帶我來吃這一口。
那時候他僅有的外套都穿破洞了,卻總把最好的都留給我。
“老婆。”
他放下刀叉,語氣認真:
“我知道最近忽略你了,項目忙是真的,但我知道這不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