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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的同學聚會上，我從旁人的閑聊裡聽到了周衍的名字。
“聽說了嗎？周衍那公司徹底黃了，上個月剛宣布破産。”
“怎麼回事？前幾年不是做得風生水起嗎？”
“還不是被個實習生坑了，據說那姑娘偷偷把核心數據賣給競争對手，光是違約金就夠他賠到下輩子了。”
我端着果汁的手頓了頓。
同學聚會散場時，我裹緊大衣往地鐵站走。
剛拐過街角，就被一個身影攔住了去路。
那人縮着脖子站在路燈下，直到他擡起頭，我才認出是周衍。
“清野。”
他的聲音帶着一絲嘶啞。
我後退半步：
“有事？”
他慌忙從懷裡掏出個東西，是個用塑料袋層層裹着的本子，打開來是我們的結婚相冊，内頁已經泛黃發脆。
“我找了你好久。”
他的指尖在照片上摩挲：
“去你公司，保安說你早離職了。去以前的家，鄰居說你搬走了。清野，我知道錯了。”
相冊裡掉出張便簽紙，是他當年給我寫的奶茶備注：
【去冰三分糖，隻加芋泥。】
“林溪把數據賣了，公司沒了，房子車子都沒了。”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
“警察在抓她，可我什麼都沒了。蘇清野，你幫幫我，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的手凍得像冰塊似的，我用力掙了掙，沒甩開。
“周衍，放手。”
“我不放！”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着破釜沉舟的瘋狂：
“我知道你還念着舊情！你看這相冊，你看這便簽。我們以前多好啊！是我混蛋，是我對不起你，可我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你不能不管我！”
那些曾經讓我心動的溫柔，那些被我反複咀嚼的回憶，此刻都成了他綁架我的枷鎖。
“我在這等了你三個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