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着林照雪驚恐的目光，聲音平靜卻字字清晰：
“三年前你們來村裡助學，站在曬谷場上講話，陽光正好打在你的臉上。”
“你左眼上的那塊胎記，和我母親描述的一模一樣。你當時戴了口罩，可我母親卻清清楚楚地記下了你胎記的樣子。不過那時候我還不在意，畢竟親生父母是誰，對我來說遠不如養父母重要。”
旁聽席安靜下來，所有人都豎着耳朵聽。
“可我的父母卻一直有個心結，希望我有一天能夠跟親生父母相認。于是我便偷偷在你靠近我的時候，拿走了你的一根頭發。”
“我一直把它藏着，知道父母意外去世，看着在電視上風光無限的你們，我突然很恨！如果不是你們，他們怎麼會為我操勞緻死！”
我的話每說一句，夫婦二人的臉就白了一分。
“所以我找到你們，就想問問，為什麼當年把我生出來，又把我丢給别人！”
最後一句話我是吼出來的，眼淚也随之流了下來。
林照雪渾身哆嗦着，突然捂着臉哭了起來：
“對不起，當時我，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沒辦法？”
我上前一步，審視她的眼睛：
“一句沒辦法就能把剛出生的孩子丢給陌生人？一句沒辦法就能輕易把這些抛在腦後享受榮華富貴？你們的一句沒辦法，就是我父母十八年的辛苦，我十八年的苦難！”
林照雪不敢在看我的眼睛，她抱着頭蹲在地上，嗚嗚哭了起來。
旁聽席的議論聲再次翻滾，這一次，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他們。
“太不是人了！扔了親生女兒，還立丁克的人設！”
“我為我之前對女孩說過的話道歉，如果我是她，我會比她還瘋！”
“告死他們，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