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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媽媽去世的那天起,從小輝躺在血泊裡的那一刻起。

我就該醒了。

從别墅出來,我聯系了首都醫生朋友,請他幫兒子辦轉院。

陸緻堯是國内首屈一指的骨科醫生,答應幫我墊付全部治療費。

icu探視時間隻有半小時。

兒子渾身纏滿紗布,右腿打着厚重的石膏,小臉幾乎沒有血色。

我剛握住兒子插着輸液管的手,他就睜開了眼:

“媽媽不哭,小輝不疼的。”

他努力扯出個笑,小手動了動想摸我的臉,卻被針頭拽得直疼:

“爸爸來了嗎?小輝想爸爸了。”

我喉嚨像被堵住,隻能用力點頭。

直到護士來催,兒子還在念叨:

“媽媽,告訴爸爸,小輝會乖的,讓他早點來看看我。”

我回家拿換洗衣服,準備去醫院陪床。

剛進家門,就看見玄關放着一個粉色行李箱。

邵澤言正彎腰給蘇岚月換拖鞋,看見我,掩了掩尴尬的神色:

“導盲犬傷小孩的事鬧大了,月月家窗戶都被人砸了。”

“網上那些人跟瘋了似的,我隻能讓她先搬過來住。”

蘇岚月摸索着抓住他的胳膊,聲音怯生生的:

“佳禾姐,給你添麻煩了。我住客房就好,不會打擾你們的!”

“随便你,我要去醫院陪小輝。”

我繞過他們,就要往房間走。

邵澤言呵斥一聲,拉住了我的手腕:

“我明天要去總部開會,月月一個人在家不安全,你留下照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