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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緻堯是醫生,幫我開一張假的死亡證明并不難。

為了成功瞞過邵澤言,他還并幫醫院做完了一台疑難手術。

以此來讓醫院在邵澤言面前,坐實我和孩子死亡的真相。

我跟着陸緻堯回了首都,成日抱着小輝的骨灰盒掉眼淚。

坐在沙發上,從天亮坐到天黑,再從天黑坐到天亮。

陸緻堯每天都會來,保溫桶裡裝着不同的粥。

他把勺子塞在我手裡,溫聲勸着:

“佳禾,吃一口。你倒下了,誰還會記得小輝呢?”

陸緻堯坐在對面的沙發上,監督我把粥一口一口喝幹淨。

半晌,他遞過來一張名片:

“我托人聯系了同仁醫院的張教授,國内最權威的眼科專家。”

“他看過你的檢查報告,說眼窩結構保存得很完整。”

“隻要能等到合适的角膜源,複明概率超過九成。”

我終于動了動嘴唇,聲音啞得可怕:

“看見了又能怎樣?”

陸緻堯的目光落在我臉上,溫和卻有力量:

“能看見初升的太陽。”

“能親手給小輝疊紙船。”

“能看看我給你找的新家。陽台朝東,每天早上都能曬到第一縷陽光,像你以前念叨的那樣。”

我想起那年,我們一家三口回老家避暑的時候。

小輝總愛在陽台舉着蠟筆塗畫,說要畫個會發光的太陽給媽媽。

那時邵澤言會從身後抱住我和孩子,笑着說。

“我們佳禾喜歡的,都得有。”

可現在,卻早已物是人非。

小輝的太陽,再也升不起來了。

手術安排在一個月後,陸緻堯親自推我進手術室。

麻醉師給我戴氧氣罩時,我怕的發抖。

上一次躺在這裡,我失去了所有。

陸緻堯俯身在我耳邊輕聲安慰:

“别怕,我在外面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