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懂了,他說。
對不起。
救護車的聲音從遠處響起,三個人被蓋了白布,永遠離開了。
回到曾經和邵澤言的家,我走進書房,從書櫃最底層翻出個相框。
是邵澤言和小輝的合照。
那時小輝剛學會走路,抓着爸爸的手指笑得露出兩顆小奶牙。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把照片裝進包裡,帶回了首都。
回到首都後,我蹲在墓碑前,把那張照片點燃。
“小輝,這是爸爸。”
“他很愛你,隻是他不太會表達。”
風卷起紙灰,飄進了遠處的樹林。
我不想讓小輝知道他爸爸做過的那些事,不想讓他在地下也揣着恨。
我想讓他永遠記得,自己曾經有過很愛很愛他的爸爸媽媽。
回城的路上,陸緻堯遞給我一顆水果糖:
“醫生說,你的眼睛恢複得很好,以後定期複查就行。”
“隻是盡量别哭了。”
我沒說話,隻把車上的音響又開的更大聲些。
我知道,那些疼到骨子裡的傷不會消失,那些刻在心上的疤永遠都在。
但我不會再讓它們困住我了。
前方的路還很長,陽光正好,風也溫柔。
我要帶着小輝的份,好好活下去。
就像我設計的那個向日葵公益幼兒園。
即使經曆過漫長的寒冬,也總會有新的太陽升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