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上一世我已經看到過了。
八年前,謝君堯的哥哥在礦上被炸傷。
臨死前,他把大嫂和兩個孩子托付給謝君堯。
從那天起,我們兩家人變成一家人。
剛開始,大嫂一家和我們都住在鄉下。
謝君堯會把他的津貼以及各種糧票分成兩份寄回來。
日子雖緊,我們兩家卻還算相處和睦。
直到三年前謝君堯升任營長,有了家屬随軍的福利。
他當時跟我商量,大嫂一個寡婦在鄉下生活容易受非議,她也不像我人緣好,想着帶大嫂離開。
等大嫂帶着兩個孩子在那邊穩定下來後,他在把我和孩子接過去。
我答應了這件事。
沒想到随着大嫂走的還有謝君堯的津貼。
他每個月都給我寄信說想我愛我想孩子,卻沒有再寄過一分錢回來。
我在信裡跟他提過這事。
他像是沒看到一樣,沒有任何回複,隻是一再叮囑最近作風查得嚴,他剛上任很多眼睛盯着,不允許我們去找他。
上一世我以為他是遇到了什麼難事,提過兩次之後便不想再給他難堪。
我被謝君堯的花言巧語迷惑,覺得愛一個人就堅決不能他添麻煩。
謝君堯是軍人,忙得都是國家大事,我不能讓家長裡短浪費他的時間。
對孩子的教育也是一切以爸爸為主。
饑荒來臨,我甯願賣血也不肯賣掉他送我的定情信物。
就因為我的偏執,我的兒女被凍死餓死。
而謝君堯回來第一句話就是要跟我離婚。
他說大嫂陪他随軍不容易,那兩個孩子上學也要戶口。
我和謝君堯離婚後,大嫂帶着孩子來接他。
謝君堯一手抱着謝果,一手摟着大嫂的腰。
一家四口,格外溫馨。
我也是那時候才知道,謝君堯口中所謂的沒有對不起我,隻是沒有肉體出軌而已。
他所有的戰友,朋友,都隻認大嫂是謝太太。
他的津貼歸大嫂管。
生活歸大嫂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