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之前的事,餘書徽的目光從倒在地上的木櫃上掃過,垂着頭有些歉意地說:“抱歉,我有輕微夜盲症,剛才聽到開門聲以為是有小偷,匆匆忙忙起來查看,結果忘記開燈了,一下子把櫃子碰倒了。”
“其實就是大半夜的被動靜吓到了,沒什麼大礙,不用去醫院。”
顧明德一聽唇角扯了扯。
“原來是這樣,不過家裡開關門的聲音那麼小,你距離得又那麼遠,這都能聽得到嗎?”
餘書徽一愣,狀似不經意地擡眸掃了一眼顧明德的神色。
她聽得明白,顧明德剛才那話分明就是懷疑她了。
餘書徽心底很清楚,之前他找了那麼多保姆,顧莺莺都沒露餡出事,而她一來他就接連發現了顧莺莺跟自己認為的那個乖巧女兒格外不同。
顧明德是個厲害的商人,對人性有着極為直觀的敏銳度。
這段時間各種各樣的“意外”還是發生得太頻繁了,以至于他開始懷疑了。
意識到這一點餘書徽沒有絲毫慌亂。
畢竟她做的這一切隻是将顧莺莺最真實的一面展現給顧明德看而已。
她又沒有設計陷害也沒有添油加醋。
顧明德就算要遷怒也遷怒不到她身上。
所以餘書徽極為鎮定地開口:“是。”
“我的耳力很好。”
顧明德聽到餘書徽這麼解釋,眼底帶着幾分探究地看向她:“是嗎?那你可真是天賦異禀了。”
餘書徽隻當沒聽懂顧明德話裡的意思,有些落寞地垂下眼,一字一句地說:“其實我也不是一直都耳力這麼好,實在是當初我大兒子生了孩子,他們小夫妻倆覺得保姆照顧孩子不盡心,就讓我這個做奶奶的去。”
“我那個時候白天要工作,晚上要給他們帶孩子,小孩子麼,總是愛哭鬧,一點動靜就會驚醒,嚎哭不止,以至于我那個時候隻要一聽到動靜就覺得孩子在哭,時間長了,就有點精神衰弱了。”
“後來隻要聽到點什麼動靜都會下意識渾身緊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