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歸塵中的蠱毒,是你下的吧。”
“你重金求來了專情蠱下在他身上,可惜分錯了子母蟲,讓霍歸塵乖乖聽話的同時,自己也無法離開他了。”
我舉起兩本破破爛爛的筆記。
一本是我的,
一本上面歪歪扭扭,寫着霍歸塵的名字。
“你是摸金校尉不假,但你天賦一般,知道自己在行業裡熬不出頭,所以你起了歪心思。”
“正好,在情蠱的作用下,霍歸塵向你透露了一個本該無人知曉的秘密,他的母親,是搬山派的最後一代,陰差陽錯結婚生子,才讓霍歸塵繼承了搬山的本領。”
“表面上,他是賞金世家的少爺,用尋龍尺測定我們找的墓口有沒有差錯,實際上,每次我在判斷點位時,他都在偷偷使用搬山術。”
“隻可惜他學術不精,每次都隻能将地下陵墓移動半米,再通過情蠱向你傳遞信息,所以我和你每次同台競技,我都會以半米的微小差距,輸給了你這個剛入行的天才。”
毒霧順着楚螢的臉滲入,此時已經将她毒害的半身不遂,癱倒在地,隻能用一雙狠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我蹲下來與她平視。
“我還要感謝你,如果不是那晚你故意讓我撞破你們苟合,我也不會想到,原來你每次向别人傳授的知識,都是從我的筆記上背下來的。”
“偷竊别人知識的感覺好受嗎,騙子?”
毒素已經快速蔓延到了她的脖頸,她嗚咽着,半天說不完一句完整的話。
“阿塵為什麼”
隻可惜我還沒來得及解答她最後的疑問,她就徹底化成了一攤血水,連骨頭渣都沒剩下。
這可比我上輩子的死法凄慘多了。
心中的最後一擔石子終于化為齑粉,我走出洞口,外面的天剛蒙蒙亮。
清風料峭,但醒神明目。
如同我現在才重新開始的人生。
師父站在我身後,悠悠歎息:
“比鬼神更可怕的,永遠是人心啊。”
我揚起唇角,将袖中的畫皮面具藏好,眯着眼睛答道:
“嗯,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