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舍不得恨她。
江夕眠沉默地坐在靈堂裡，她眼神複雜地望着手裡符咒上的照片。
被她寫着“死”字的宋言澈笑得陽光幸福，而站在他身邊的姐姐江幼甯滿眼愛意。
江夕眠沉下眼，她想起宋言澈在這5年來都是用這樣充滿愛意的眼神望着自己。
他愛她。
而他的愛，也令她對複仇計劃屢次動搖。
哪怕她不願意承認，可當宋煜禮一次又一次催促她讓宋言澈死在法事意外裡的時候，她總是會遲疑。
是不忍心失去宋言澈的笑臉，還是害怕面對自己的心意呢？
江夕眠緩緩地擡起眼，望着宋言澈母親和姐姐的牌位，她想起他曾說過：“其實我的命格本不該是這樣的，可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一天就遇見了厄運，媽媽和姐姐都因為我死了，從那天過後，宋家的人都恨我入骨。”
“爸爸厭我，祖母嫌我，唯一能讓我感受到溫暖的人就是你，幼甯。”
“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愛的人，哪怕你已經不愛我了，我卻一輩子都會愛你。”
江夕眠的眼眶忽然發燙。
她擡手觸碰，指尖沾着淚水。
她這是，哭了嗎？
是為宋言澈落淚？
江夕眠不懂，為什麼會這樣？
難不成，她早就已經愛上宋言澈了嗎？
想到這裡，江夕眠的眼神逐漸變得不安。
她恍惚地看向手表，已經淩晨3點，距離入贅儀式還剩下6個小時。
江夕眠皺起眉頭，已經來不及去老城阻止入贅了嗎？
可宋言澈要娶一個土埋半截的人，讓她如何能甘心？
就在這時，靈堂外面忽然有傭人激動地喊道：“你們看，是言澈少爺！他回來了！”
這話讓江夕眠全身一震，她猛地站起來，飛快地沖出了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