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閉眼深吸一口氣，失望的不行：“清歡，是我太縱容你了，才讓你變得這麼心腸歹毒，明鏡不可能會故意傷害你的，别裝了。”
顧清歡震驚的連連搖頭，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
以前不管她說什麼拙劣的謊話，哥哥都會相信她的，現在他竟然不顧害她受傷的真兇，反倒是袒護起了舒明鏡。
而舒明鏡此時從顧清宴的懷抱裡探出頭，無聲嗤笑對她做了個口型：
你也有今天。
顧清歡頭腦一熱，她要殺了她，要殺了她！
她快速起身奪過顧清宴手裡的刀揚起手往舒明鏡捅過去，舒明鏡閉上眼，千鈞一發間，顧清宴狠狠推了顧清歡一把。
“咚。”
“噗嗤。”
倒地聲和刀入肉體的聲音同時響起。
顧清宴和舒明鏡睜開眼，隻見顧清歡摔倒在地闆邊，手上那把刀毫無誤差的插入她的心髒！
顧清宴頭腦一片空白，“不！”
他站不起身，匍匐前進到顧清歡身旁，抱着她，他絕望的吼叫：“妹妹，妹妹！你别閉眼，你等等哥哥，哥哥打120，你不要抛下哥哥！”
顧清歡心口源源不斷的流出鮮血，嘴裡也噴出一口血，她氣若遊絲，眼裡卻充滿期待，死死地抓住他的胳膊：“哥哥，哥哥，我活不了了，你能不能能不能幫我帶句話給媽媽”
顧清宴悲痛的無以複加，他不停的點頭：“你說，你想說什麼哥哥都答應。”
“你告訴媽媽，我是，是為了幫她殺舒明鏡才死的，你讓她别再生舒家人的氣了，你讓她，讓她誇誇我”
顧清歡說完便閉上了眼睛。
顧清宴不敢相信，他手腳發涼的抱着顧清歡。
“清歡，清歡”
幼時他和妹妹相依為命，父親不疼愛不關心，母親動辄打罵。
他和妹妹隻能互相舔舐傷口，相互安慰着長大，父親在舒伯母死的時候就跟着去了，那時他才發現，母親一直給清歡灌輸着殺人的觀念，撺掇着清歡朝舒家下手，所以母親被他永遠關進了精神病院。
可是太晚了，他和清歡的一生都被毀了。
他抱着顧清歡的屍體枯坐了一夜，連舒明鏡離開都未曾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