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民，我們離婚吧！】我站起來，再次重複道。
郝建民像是在聽什麼笑話一樣，紋絲不動的坐在椅子上，一邊吃菜喝酒，一邊大笑着說：
【就你？也敢跟我離婚？别忘了，家裡的房子車子，都是我的，你這些年吃的穿的，也都是我掙的。】
【離了婚，你住哪？吃啥？還是說，你打算捧個破碗去要飯？】
女兒噗嗤一笑，兒子也忍着笑對我說：【媽，咱家這日子過的好好的，你能不能别鬧了？】
【信不信，就我爸這條件，離了婚，廣場上照樣有大把的老阿姨，争着搶着想嫁給我爸。】
【可你呢？沒房沒車沒存款，連退休金都沒有。跟我爸離了婚，你怕是連飯都吃不上……】
我看着我親手養大的一雙兒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不是還有你和你妹嗎？我老了，你們做兒女的，總不會眼睜睜看着我餓死吧？】
聽到我的話，兒子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一樣，笑着反問我：
【你憑什麼讓我和小妹給你養老？你養過我們嗎？】
【這些年你在家裡白吃白喝，家裡每一分錢，都是我爸掙回來的，你給我和小妹花過一分錢嗎？】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我的兒子，失控大喊道：【我是沒工作，可這些年，全家人的一日三餐，吃喝拉撒，哪一樣不是我在操心？】
【是！家裡是你爸在掙錢，可要不是我這些年精打細算，你能有錢買房子娶媳婦？你和你妹能上得起大學？】
【郝愛國，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訴我！這些年，是誰在家裡給你洗衣服做飯，是誰頂風冒雪的送你去上補習班？】
【上高中那三年，你說學校食堂吃不飽。又是誰，不管刮風下雨，一年四季，風雨無阻的給你送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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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字字泣血的控訴，卻讓兒子惱羞成怒。
啪的一聲，兒子把碗摔到地上，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老東西！我叫你一聲媽，你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啊？】
【你不過是我爸花錢娶回來，伺候我們一家的保姆！】
【這些年，要不是我爸好心養着你，就你這臭脾氣，嫁到别人家，早被男人打死了。】
【我看你就是好日子過膩了，爸，她真想離，我看你幹脆就跟她離了算了。】
兒子嘲諷地看了我一眼。
我沒理他，扭頭看了女兒一眼。
都說女兒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這些年，雖然老伴更偏心大兒子，可我心疼女兒，總是在其他方面彌補她，努力做到一碗水端平。
甚至很多時候，我對女兒比兒子還更好一點。
女兒嫁人的時候，老伴本來想把婆家給她的彩禮，扣下來一半，給兒子換一輛新車。
是我好說歹說，拼着和老伴大吵了一架，才讓她把彩禮全都帶到婆家，免得婆家看輕了她。
可我捧在手心裡護着長大的女兒，是怎麼對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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