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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修臨坐在江尋凝對面，低着頭，幾乎手足無措。
江尋凝點了兩杯咖啡，把其中一杯推到他面前，看着他的樣子歎了口氣：
“我這次是為了上次的事來感謝你的。”
厲修臨愣了片刻，才明白江尋凝說的事是什麼。
他搖了搖頭，聲音沙啞得可怕：
“不用比起之前我做的錯事，這不算什麼。”
江尋凝淡聲道：
“一碼歸一碼。我們可以盡力賠償你受到的損失，你盡管開口。”
聽到“我們”兩個字，厲修臨動作一頓，擡眼望向江尋凝，卻發現她眼中滿是禮貌疏離。
曾經她站在自己身邊，就是用這種眼神看着除他之外的所有人。
一句“不用”還未出口，就被江尋凝的特别關心提示音卡在喉嚨，江尋凝聽到聲音打開手機回消息，表情都鮮活了不少。
而厲修臨餘光瞥到她的手機屏幕，忍不住手指一顫。
江尋凝的壁紙，用的是自己與林盛空的照片，林盛空吻在她的側臉，而她笑得開懷。
兩人脖子上帶着相同的項鍊，都是一根細繩穿着好幾塊玉镯的碎片。
林盛空的玉镯碎片原本隻有一塊，但江尋凝幾乎每天都要再給他新的。
于是他就把江尋凝給的碎片都穿在一起，太小的碎片被他用來裝飾在江尋凝的戒指上。
江尋凝曾說要把所有碎片給林盛空，但林盛空拒絕了：
“一人一半吧，尋凝，你該擁有屬于自己的一部分。”
江尋凝看着手機上林盛空怨氣滿滿地抱怨，說他獨守空房，忍不住笑了：
“馬上就回去。”
厲修臨盯着眼前回複完消息，重新變得冷漠的江尋凝，幾乎懷疑是兩個人。
但他知道，江尋凝就是這樣的，她對自己愛的人向來很好，永遠把笑容和積極的情緒留給愛人。
是他活該，失去了這份限定的愛意。
厲修臨猶豫片刻，還是問出了一直以來埋在心底的問題：
“你之前的婚禮西裝設計，真的是給客戶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