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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持安的眉頭擰成一團，床邊的鋼管也被他捏得吱吱作響。
他沒有喊停，張明生隻得繼續。
“整整五個小時，她清醒的感受着溫熱的心髒從身體裡被剝離，再重新安裝上冰冷的人工心髒。”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喊疼，哪怕反複暈厥過去十次，她醒來的第一句話還是告訴我不疼，讓我别顧慮她，快點把心髒移植給你。”
“哐嘡！”
鋼管被謝持安生生折斷，鋼管的殘片刺破他的手掌心鮮血淋漓，他也沒有反應，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又一顆的砸向地面。
五個小時！
他不敢想謝辭盈是怎麼熬過來的。
明明從前她那麼怕疼的一個人。
他記得她就連被蚊子咬了也會哭着向他撒嬌要呼呼。
可為了他，她竟然硬挺了五個小時。
看着謝持安如此失态的一幕，張明生也後悔了。
如果不是為了張知白的私心，謝辭盈受的這些苦就不會白費，他們也早就修成正果了。
“繼續！”
謝持安自虐般的對他發号施令。
“持安，你的手需要包紮一下，不然會感染的。”
“繼續！”
謝持安洪亮的聲音回蕩在病房裡，一圈又一圈。
張明生不敢再勸，把所有細節和盤托出。
“人工心髒與她的适配度不是很高，留下了很多安全隐患。”
“手術後的安全隐患都解決不了，你當什麼醫生？”
謝持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舉起斷裂的鋼管砸向了張明生。
“不是解決不了。”張明生捂着額頭繼續說：“是手術後第二天她就被帶回了玄清庵。”
“病情都不穩定誰允許她離開的？”
謝持安越發暴躁。
“你。”
一個你字讓謝持安啞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