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此以後,這位浪子收了心,甘願屈居她的裙下,隻捧她為明月。
空中餐廳的鑽石包廂前,阮遇沒有敲門,而是站在門口屏住了呼吸。
“裴少,你那個博士女朋友,三個月開一次房能喂飽你嗎?你不會真當了三年清心寡欲的和尚吧?”兄弟戲谑問。
“你知道什麼,咱們裴少可是有兩個紅顔知己,那江芷我見過,小明星似的,皮膚一哭就紅,被他金屋藏嬌了三年,都領證了!”
“真的假的?你背着阮遇跟你那個女秘書領證了?就不怕她知道?”
“她不會知道的。”
裴司瑾放下雪茄,說得平靜。
“一開始我隻是寂寞,跟江芷玩玩,後來我才發現,我舍不得江芷,更放不下阿遇。阿遇可以光明正大站在我身邊,什麼都有了,江芷隻求一個隐婚的名分而已,我沒有理由不給她。”
阮遇隻覺得渾身血液凍在了原地。
她想起來初見江芷,是在回母校資助貧困生那天。
她一眼望見那個人群後面,怯生生的女孩。
旁人打趣:
“這江芷,和阮博士長得還有幾分像呢,跟親姐妹似的。”
阮遇決定資助她到大學畢業,可她親手資助的女生,當初信誓旦旦地說要以她為榜樣,沒想到一畢業,就進了裴司瑾的公司。
江芷成了他寂寞時的消遣,消遣多了,就生了情,割舍不下。
那她阮遇呢?算什麼?
她想起這三年,裴司瑾時常在半夜給她打來電話,嗓音沙啞:“阿遇,我好想你,不能陪在你身邊,是我最大的遺憾。”
現在想來,那不過是剛剛和江芷上完床,他良心發現的愧疚罷了。
她忽然笑了,笑出了眼淚。
半城飄雪,阮遇站在雪幕裡,撥通了實驗室的電話。
“我自願接受冷凍人實驗,我們的短期實驗還差一個實驗體,就可以宣告成功了。”
她決定,從裴司瑾的世界徹底消失,再也不要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