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對于這個結果不滿意?”
“覺得以後沒有正當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繼續留我在身邊折磨我了?”
“你有什麼好憤怒的?”
她擡擡下巴,目光掃過他身後亂糟糟的地,停在那本孤零零的暗紅上。
“離婚證在那兒。”
她說得平靜。
“大紅色的章,法律認了。”
“以後你就自由了。”
“你心裡想裝着誰就裝着誰!當初逼你和我結婚的一紙荒唐,結束了。”
她擡手,指他,指他暴怒的臉。
“你砸得爛茶缸,吼得動空氣……”
她聲音穩,繼續說道。
“但你撕得碎白紙黑字的法嗎?砸得爛蓋在上面的印嗎?吼得動‘離異’這倆字嗎?”
陸軍銘身體一僵!她的話像針紮進他用狂怒蓋住的無力裡。
“省省吧。”
唐思雅收回手,眼神隻剩疏遠。
她不再看他震怒受傷的臉,側身,從他硬邦邦的身體邊擠過去。
扶着冰冷的扶手,唐思雅拖着又累又疼的身體,一步步走上二樓。
昨夜的歡愉?
那隻不過是她為了救出唐振國,求陸軍銘說出背後之人的一點手段而已。
何來的歡愉?
陸軍銘僵在樓梯口,慢慢轉身,發紅的眼睛死盯着樓梯上面,她消失在卧室門後的最後一片衣角。
客廳死靜。隻有窗外雨聲和他很重的心跳。
他慢慢低頭,目光又落到桌角那刺眼的暗紅本子上。
離婚證。
三個燙金字,在亂糟糟的昏暗中,無聲地笑他的怒、他的占有、他的狂話。
冰冷的無力感,像窗外的冷雨,徹底淹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