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晁猛吸口氣，踉跄後退一步，背撞在冰冷的牆上。
他擡手用力抹了把臉，掌心濕、滑。
他伸手拿桌上的煙盒，手指抖，試了幾次才抽出一根叼在嘴裡，抖着手摸火柴盒。
赫赫。
煙，從他唇間掉下，滾落在狼藉的桌面上。
走廊裡，唐思雅扶着冰冷的牆往外走。
濕旗袍貼在身上，每一步都涼。
腳踝隐隐作痛，但這些都比不上她心裡的熱度。
成了！
溫晁答應了！
她賭對了！溫晁是溫庭盛的兒子，肯定有門路。
他肯出手，父親就有希望！
她彎了彎嘴角，加快腳步，得趕緊回去告訴李金蘭。
走到樓梯口，她伸手進濕透的軍裝外套口袋，想掏手帕。
指尖碰到一個硬的小方角，唐思雅腳步一頓。
她掏了出來。
是一個暗紅色的小本子。封面硬塑料，被雨打濕了。
上面印着燙金字——離婚證。
唐思雅愣住了，她低頭看着手裡濕漉漉的小本子。
什麼時候在口袋裡的？
在陸軍銘那間亂糟糟的客廳裡？他砸東西、撕文件、咆哮混亂中，這些她沒印象。
隻記得自己當時很決絕，隻想告訴他，他砸的東西沒用，那份文件才是現實。
然後，它就在口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