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升調嗎?恭喜你。”
雖然她并不明白,溫晁一個大學老師,為什麼突然會調去軍區。
“談不上恭喜,工作調動。”
溫晁扯扯嘴角,笑容勉強。
他看着她,目光複雜,像要把她刻進眼底。
“以後你在京北,萬事當心,檢察院那邊請假了?”
唐思雅點頭,又倒了點酒說。
“請了一天,明天得上班,總得先有個地方落腳,這裡,不是長久之計。”
“落腳的地方……”
溫晁立刻接話說。
“我認識個老房東,在老城區胡同裡,人本分,房子舊但幹淨,租金公道,就在附近,現在去看看?天還沒黑透。”
唐思雅确實需要個住處,溫晁的提議是最現實的選擇,她沒猶豫。
“好,麻煩溫老師了。”
酒錢溫晁付了。
走出酒館,晚風涼意撲面,吹散了渾濁的空氣和酒意。
唐思雅裹緊旗袍。溫晁沉默地走前半步,替她擋風。
兩人一前一後,穿過狹窄濕、滑的胡同。
路燈把影子拉長又縮短,投在青磚牆上,隻有腳步聲。
七拐八繞,停在一扇掉漆的朱紅木門前。
門框上挂着塊熏黑的“招租”木牌,溫晁上前敲門環。
“誰呀?”
沙啞女聲傳來,伴着腳步聲。
門開了條縫,露出個五十多歲婦人眼神精明的臉。
她穿着深藍斜襟褂子,包着頭巾,先看溫晁,再越過他看提着藤箱且有些狼狽的唐思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