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蒼白,嘴唇幹裂,眼神疲憊迷茫。
唐思柔坐在床沿,身體前傾,離他很近。
她穿了件新的藕荷色碎花襯衫,頭發梳過,臉上有淚痕。
“軍銘哥,隻有我是真心疼你的,姐姐她懂什麼?她連你對花生過敏都不知道,隻有我記得你的一切,記得當年”
她又往前傾了傾。從唐思雅的角度看過去,唐思柔的臉頰幾乎要貼上陸軍銘的嘴唇。
她下巴微微擡起。
陸軍銘的頭似乎極其輕微地向後仰了一下,眉心蹙起,嘴唇動了動,但終究沒發出聲音。
唐思雅渾身的血沖上頭頂,又瞬間凍住。
胃裡一陣惡心,她猛地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隻剩下麻木和疲憊。
夠了,真的夠了。
她沒有再看病房裡,彎下腰,把飯盒輕輕放在病房門口冰涼的地面上。
鋁盒碰到地面,發出輕微的響聲。
然後,她直起身,沒有任何猶豫,轉身就走。
腳步聲在空曠的走廊裡響起,沒有回頭。
病房裡,唐思柔眼角的餘光捕捉到了門外閃過的身影。
她心頭一喜,臉上的表情褪去,換上得意。
她慢條斯理地直起身,走到門口,那個舊鋁飯盒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哼。”
唐思柔鼻腔裡發出一聲輕哼,彎腰捏起飯盒的提梁。
她拎着飯盒,故意放重腳步,走到走廊盡頭的公用垃圾桶旁。
垃圾桶蓋子半開着,裡面堆滿垃圾。
唐思柔高高舉起飯盒,臉上帶着快意,手臂猛地向下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