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軍銘胸膛和臉頰撞在冰冷的木箱上，溫晁膝蓋頂着他的後腰。
一隻手反剪他的右臂死死壓住，另一隻手的手肘卡在他後頸，讓他無法掙脫。
陸軍銘額角暴跳，汗水混着灰塵滑下。
溫晁同樣喘着粗氣，汗水浸濕鬓角。
“陸軍銘！睜開眼看看清楚！”
他卡在陸軍銘後頸的手肘加力。
“你以為她對你沒心沒肺？她連你花生過敏都不知道，還傻乎乎去熬雞湯？她心裡沒你，會跑回陸家老宅替你擋槍？”
每一個字都紮進陸軍銘的神經。百貨大樓唐思雅的背影，老宅她冰涼的手指，醫院門口的舊飯盒，還有那碗倒進垃圾桶的雞湯。
這些畫面在他腦中瘋狂閃現、炸裂！
他掙紮的動作猛地僵住，仿佛被抽走力氣，隻剩下顫抖，摁在彈藥箱上的手指摳緊了木頭紋理。
溫晁感覺到身下軀體的戾氣驟然退去，他緩緩松開鉗制，喘、息着直起身，後退一步。
陸軍銘沒有立刻起來。
他額頭抵着冰冷的木箱，肩背劇烈起伏，灰塵緩緩沉降，落在他汗濕的頭發和軍裝上。
溫晁抹了把嘴角的血絲，煩躁地扯開自己軍裝領口的風紀扣和兩顆紐扣。
他環顧四周，走到不遠處翻倒的麻袋堆旁，扒拉出半盒壓扁的“大前門”香煙和一個皺巴巴的火柴盒。
他抽出兩根煙，自己叼了一根，走到陸軍銘身邊，把那半盒煙和火柴往彈藥箱上一拍。
“打一架舒服多了。”
溫晁聲音沙啞，沒了之前的劍拔弩張。
他劃着火柴點燃煙，深吸一口，長長吐出灰白的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