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雅!”
陸軍銘站起身,椅子腿與地面摩擦發出刺耳聲響。
他繞過桌子,想扶她又不敢用力碰,隻能焦灼地半蹲在她身側,看着她痛苦地幹嘔,卻吐不出來,隻有淚水溢出眼角。
“水,漱漱口…”
他手忙腳亂地倒了杯溫水遞過去,聲音繃得死緊。
唐思雅勉強接過水杯,漱了漱口,那股惡心感才稍稍壓下。
她靠在椅背上,閉着眼急促地喘、息,整個人虛弱得幾乎坐不穩。
陸軍銘看着她這副模樣,心口像是被揪住。
他半跪在她旁邊,仰頭看着她蒼白的臉,帶着從未有過的懇求。
“思雅,搬回來吧,回家屬院,你一個人住在胡同裡,怎麼行?讓我照顧你,行不行?”
她睜開眼,對上他近在咫尺的目光。
心裡那點酸脹感驟然擴大,他這段時間的改變,笨拙的關心,沉默的守候,無聲地浸潤着她的心防。
她并非全無感覺,可是卻不能随便原諒他。
唐思雅吸了一口氣,壓下喉頭的酸澀和身體的極度不适。
“陸少,我們離婚了,白紙黑字,蓋了章的,我現在,沒有立場住回去,也不需要誰特意照顧。”
陸軍銘像是被這句話抽了一記,半跪的身體一僵,挫敗幾乎将他吞噬。
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發現所有辯解在那張離婚證面前都蒼白無力。
周圍的食客被動靜吸引,目光若有若無地飄過來,低聲議論。
陸軍銘鎖在唐思雅的臉上,一股孤注一擲的沖動,沖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和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