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的刀。”
她的聲音沒有起伏,像在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
“我背上,還有玄鷹衛的箭傷。”
她的目光,又落在他被包紮好的手臂上。
“你手臂上的,是你父親的毒。”
她一字一頓,問他。
“我們身上,刻着一模一樣的仇。這還不夠嗎?”
每一個字,都像一盆冰水,兜頭澆滅了蕭景珩最後的瘋狂。
他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
那份不甘的掙紮,被這血淋淋的現實徹底擊潰。
他眼中的暴戾褪去,隻剩下無邊無際的空洞。
最後,他雙腿一軟,徹底坐倒在地,連最後一絲力氣都被抽幹了。
沈知意不再看他。
她轉身,對着虞老夫人深深一拜。
“外祖母,我需要一個絕對隐蔽的地方。”
“我還需要筆墨,和我母親生前用過的所有紙張。”
虞老夫人眼中閃過銳利的光。
她站起身,親自走到一處牆壁前,按動機關。
石門無聲滑開。
後面竟是另一間更小的密室,一個小型書庫。
一排排書架上,沒有金銀,全是書籍、畫卷和泛黃的信箋。
空氣裡,有淡淡的墨香,是屬于母親沈輕眉的味道。
這裡藏着母親所有的閨中舊物。
沈知意走到一張落了薄塵的紫檀木書案前,拂去灰塵,跪坐下來。
她從一疊舊紙中抽出一張,又取了一張全新的宣紙對比。
材質、年份、甚至連泛黃的色澤都極為相似。
她鋪開新紙,研墨,提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