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職責所在?”傅硯辭身體不着痕迹地向前傾了半步,那股清冽的雪松混合着極淡的煙草味瞬間侵入她的感官。
“也包括在醫院,替我女兒擋下那緻命一擊?”
詹星漁唇角勾起一個極淡的弧度,“傅總想多了。危急關頭,保護身邊的孩子是本能。換作任何人,都會那麼做,與誰的女兒無關。”
傅硯辭凝視着她蒼白倔強的臉,“這麼多年過去了,你還是沒變,還是這麼的倔強。”
“傅總也是一樣,還是一如既往的喜歡試探人。”她回敬道。
說罷,她便轉身離開,沒注意到背後的傅硯辭,眼眸深沉如墨。
下班後,詹星漁去了趟裴家老宅。
裴家每月七日是家宴,詹星漁原本不想再去的,但經不住裴爺爺幾次打電話來催。
剛到就開席了,詹星漁避免争吵,一個人安靜的坐在席末。
主位的裴老爺子精神矍铄,目光慈愛的掃過她,特意示意管家,“那道清蒸鲈魚,給星漁挪近些。”
偏愛無聲,卻重若千鈞。
沈晚怡垂眸,指尖捏緊銀箸。
宴盡尾聲,老爺子放下杯,目光如電,直射沈晚怡:“晚怡。”
沈晚怡心一緊,強笑擡頭,“爺爺。”
老爺子聲音不高,威嚴盡顯:“聽說你這幾日,住在津川家?”
“是,我這幾日身子不舒服”
老爺子打斷了她的話,“老大走了,那是他的命數。我們裴家,不是那些迂腐守舊的門戶,不興守節那套。你還年輕,大好年華,往後再嫁,爺爺給你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但是,”老爺子話鋒一轉,
“你一直住在小叔子家裡,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裴老爺子點到為止。
沈晚怡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她下意識地、求助般的看向身旁的裴津川,眼中蓄滿淚水。
裴津川眉頭緊鎖,立刻開口:“爺爺,這事”
“爺爺——”
沈晚怡猛地站起身,淚水如決堤般洶湧滾落,“求您别趕我走,我有了裴家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