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津川一次産檢都沒有陪過她,她還為他找借口開脫,體諒他工作辛苦。
如今想來,多麼可笑,隻是不愛罷了。
醫生正好念到了沈晚怡的名字,裴津川小心翼翼地将她扶到一旁的座位上,細心交代:“我去拿産檢報告,你在這等我。”
裴津川走後,沈晚怡撫了撫肚子,炫耀道:“津川可緊張這個孩子了,每次産檢都要親自陪着。”
“他說,這個孩子是津舟生命的延續,一定要健健康康的。”
詹星漁冷眼睨了她一眼,“是嗎?那沈小姐可要小心護好了。”
“畢竟,”她刻意壓低了聲音,帶着森然的寒意,“要是津舟大哥泉下有知,自己的老婆在自己死後不出兩個月和自己弟弟勾搭成奸,還懷了孽種,恐怕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這對狗男女吧?”
“你!”沈晚怡臉色驟變,心裡的怒火蹭蹭往上竄。
她餘光瞥見上完廁所的棠棠正往這邊跑,計上心頭。
她突然“哎喲”一聲,身體像是被什麼推了一下似的,踉跄向後倒去。
詹星漁後退幾步,嘴角勾起諷刺的笑意,“這是怎麼了?津舟大哥顯靈了?”
“大伯母!”棠棠的尖叫聲撕心裂肺。
沈晚怡順勢倒落在地,伴随着痛苦的呻|吟。
“棠棠,别怪你媽媽,她不是故意的,是我自己不小心”
“媽媽!你好惡毒!”
棠棠小臉氣得通紅,“你推大伯母!你想害死她肚子裡的弟弟!我讨厭你!”
周圍瞬間圍過來不少人,對着她們指指點點。
詹星漁看到女兒愠怒的模樣,啟唇想解釋,被趕過來的裴津川打斷了。
“晚怡,你沒事吧?”裴津川一臉焦急,“醫生!醫生呢?”
随即,他将沈晚怡一把抱起,急匆匆地沖向急診室,棠棠哭着跟了上去。
詹星漁站在原地,感受着周遭人異樣的眼光,寒意從心底蔓延至全身。
她的心像是從高空猛地摔落,碎成無數瓣,無論如何都拼湊不成原狀。
眼淚從眼角滑落,仿佛是在嘲笑自己的軟弱和無能。
急診室内。
"胎兒很健康。"醫生摘下聽診器,"隻是輕微擦傷,注意休息就好。"
沈晚怡柔柔道謝,撐着床沿正要起身,忽然對上裴津川深淵般的眼神。
他站在逆光處,聲音冷沉:
"晚怡,剛才是你自己摔下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