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揚隻覺得自己有些後悔,更有些對不住她。
也許,他确實對她含有虧欠。
盛景揚站在廚房中央,大理石台面冰涼的反光映照在了他陰沉的臉上。
黎媽就靠牆站在廚房一角,大氣不敢出。
“沁月曾經跟我說過,她愛你,她說愛一個人為他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為什麼要說呢?”
黎媽第一次和盛景揚站在了一條戰線上,也開始心疼起了她的女兒。
“之前我說你别弄了,我來弄吧。她都不讓。對于你的飲食她從來不馬虎,所有的都是她親自做,親自嘗了之後才會端給你吃。”
黎媽又接着補充,她希望盛景揚可以将她的女兒接回來。
“可你身為她的母親,怎麼會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盛景揚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着台面。
“她隻說她要走了,卻沒說過她要去哪。”
黎媽垂下頭,心中的波濤暗湧。
自打和黎沁月結婚後,每次應酬無論多晚,客廳的茶幾上總是會擺着一碗溫熱的醒酒湯。
可是她終究還是他的妻子,無論什麼時候,她也一定會再回來的。
盛景揚就這麼自顧想着。
直到第二天,他通過查詢才知道,原來黎沁月早已恢複了單身狀态。
和他盛景揚也不再是夫妻關系。
而問題就出在了他給簡昭簽下的那份協議上。
他按着眉頭,有些怅然。
等到簡昭回來,他收起了眼,神情嚴肅,“那份協議書是你讓簽的吧?”
見他這麼問,簡昭心裡一頓,“什、什麼協議書。”
“要我再重複一遍嗎?離婚協議書是不是你逼着黎沁月簽的,然後騙我說這是購房協議,我看都沒看就給簽了。”
簡昭大驚失色,臉瞬間耷拉下來。
“不、不是我。”
見她還不肯說實話,盛景揚将那份離婚合同甩在了桌上。
“不要想着和我耍把戲。”
物證齊全,簡昭一時啞口無言。
盛景揚一下從桌子上站了起來,俯視着她,眼底是藏不住的憤怒。
簡昭垂下頭,空氣像是被擠了冷卻劑,一時安靜的可怕。
一封短信突然彈窗出來,原來那天晚上,簡昭就發了一份虛假的親子鑒定書給了黎沁月,讓她誤以為簡昌就是他和簡昭在外頭的私生子。
盛景揚不由地将拳攥緊,眼神狠厲地看着簡昭。